还没入冬，老妈就打来电话：“听说今年冬天比往年冷，我给你们一人做了一件棉袄，抽空回来拿吧！”我对老妈说：“妈，您视力本来就不好，别再干这些让眼睛吃力的活，现在家里单位都有暖气，穿件保暖衣和羽绒服就行。”老妈却说：“保暖衣怎能比上自己做的棉袄暖和。”还没到周末，老妈就托人把新棉袄捎来了。电话里老妈说：“这几天要变天了，正好你叔要去城里，就让他给你捎去了。”打开包袱，里边是整整齐齐叠着的三件棉袄，一件蓝黑条纹是给老公的，一件碎花的是我的，还有一件粉色的是女儿的。摸着松松软软的棉袄，里边絮的全是新棉花，穿在身上特别温暖贴身，像沐浴在阳光下一样，再看看棉袄上整齐一致的针脚，我仿佛看到老妈坐在灯光下，戴着老花镜正一针一线地缝制棉袄。小时候没有保暖衣也没有羽绒服，冬天就穿老妈做的手工棉袄。老妈的手很巧，做的棉袄贴身又暖和，每年冬天老妈都会给我们姊妹三个每人准备两件棉袄，一件薄的，刚入冬时穿，一件厚的，特别冷的时候穿，有了这两件棉袄，再冷的冬天都不怕。白天老妈有忙不完的活，只有等到晚上我们姊妹三人都上床睡觉了，老妈才有空做手工活，我们的棉袄都是老妈晚上熬夜做的。冬天的晚上我们都钻进了暖和的被窝，老妈就拿出针线簸箩，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针一线地缝制，针线在她手中不停地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件棉袄就做完了。老妈揉揉双眼，又拿出一件继续缝制，常常是我睡醒一觉了，老妈还是刚才的姿势忙碌着。可能灯光太暗，也可能是老妈太困了，她的脸几乎是贴在正在做的棉袄上，手中的针线像是变钝了，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她习惯性地拿针尖在头皮上一划，好像一下就来了精神，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继续缝制，我也在被窝里替老妈数着针数，希望棉袄快点做完，一针、两针、三针……数着数着我又睡着了。年复一年，老妈的手工棉袄伴着我们成长，有了老妈的手工棉袄，再冷的冬天都不觉得冷。周末休息，我回老家看望老爸老妈，特意穿上老妈做的棉袄，刚到家，老妈就问我们冷不冷，女儿抢着回答说：“穿着姥姥做的棉袄一点也不冷，你摸摸我的手都要出汗了。”女儿把手放到老妈的脸上，亲热地问老妈：“姥姥，是不是很热？”老妈满意地笑着直点头。母爱的表达方式不同，有时是一句话，有时是一件衣服，它平凡而普通，就像老妈的手工棉袄，里面絮的是牵挂，一针一线都是爱和心意，穿着老妈做的手工棉袄，每个冬天都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