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域是我国谷子的主要产区。唐代诗人李绅《悯农》“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诗句中的粟即是小米,是谷子脱皮后的果实。《说文》言:“禾,嘉谷也。二月始生,八月成熟,得时之中,故谓之禾。”历代文人咏粟的诗词很多,白居易有“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的诗句;杜甫有“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的咏叹。小米营养价值很高,富含蛋白质、脂肪和维生素,熬小米粥是最好的食用方式。小米粥历史悠久,《周书》云:“黄帝始烹谷为粥。”古人以膏粥祭祀蚕神。宋代文学家范仲淹,自幼丧父,母亲改嫁,生活贫苦。范仲淹只好到庙里去读书。他每天用两升小米煲粥,隔夜粥凝固后便划成四块,早晚就着腌菜各吃两块,就这样坚持了三年,忍受了一般人不能承受的困苦生活。范仲淹终于在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进士及第,官至参知政事,这也是成语“断齑画粥”的来历。“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曾自述喝粥之乐趣:“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一些地方又称粥为“糊涂”,“难得糊涂”莫不因此而来?最为有名的还是“太后粥”。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月,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慈禧太后化装成农妇,携光绪皇帝仓皇逃往西安,美其名曰“庚子西狩”。此时正值酷暑炎热,一行人晓行夜宿来到山西阳曲地界,正值午时用膳时分,地方官员不敢怠慢,为太后准备了奢侈的御宴,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慈禧太后这次西逃历尽艰辛,看到了流离失所、忍饥挨饿的百姓,想到此,太后面色阴沉,面对酒山肉海无动于衷。地方官员见此,吓得战战兢兢,恐怕有伺候不周之处。还是李莲英了解老佛爷的心情,他连忙让厨师煲制了小米粥呈上来。慈禧太后见此粥色泽莹润,黄澄澄金灿灿,便舀起一勺食之,没想到满口芳香,沁人肺腑,竟不顾万乘之尊,风卷残云,一饮而尽,称赞道:“此粥味道甚妙,何物做成?”地方官忙答道:“此乃用阳曲上好小米熬制。”太后闻之大喜,赏赐地方官和厨师,并将阳曲小米列为贡品。五谷杂粮是调养精、气、神的精华。小米味甘、咸、性凉;入肾、脾、胃经能补元气。《名医别录》载:“益肾气,去脾胃中热,益气。”李时珍说:“粟(小米)之味咸淡,气寒下渗,肾之谷也,肾病易食之。降胃火,故脾胃之病宜食之。”入药有清热、清渴,滋阴,补脾肾和肠胃,利小便、治水泻等功效。小米熬粥可单独煮熬,亦可添加大枣、红豆、红薯、莲子、百合、山药、南瓜、绿豆等,熬成风味各异的营养粥。《本草纲目》说:“(小米)煮粥食,益丹田,补虚损,开肠胃。”
郑学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