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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六骏”之首的太原战马

时间:2021-05-07 08:00:10 | 来源:山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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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陕西礼泉唐太宗昭陵祭坛两侧,曾经有六块石刻骏马浮雕为人瞩目,尤其位于西侧的首匹骏马前,一员武将脸贴马首、握箭欲拔的那种人马挚情,令人动容不已,但鲜有人知这是一匹名曰“飒露紫”的太原籍战马。“飒露紫”,是唐太宗为其从征后的第一匹战骑亲取之名。“飒露”源于突厥语“沙钵略”的谐音,汉译为“勇健者”;“紫”,古代骏马的泛称为“紫燕”,也有传说唐太宗这匹战马是紫骝色或深红色的。故此,“飒露紫”就是“紫色勇士”的意思。通过这匹宝马的取名、颜色及浮雕形象上的特征等信息,可以破解它的身世密码:“飒露紫”是一匹来自西域的汗血宝马。李渊父子坐镇太原时,军队里就有番兵番将,而番兵番将的勇猛还须依靠他们的战骑,所以李渊非常重视战马品种的优选,从境外大量引进了品质优良的马匹。李世民也多次派人去大宛采购马匹,学习番马饲养训练等技能,“飒露紫”就是在彼时落户太原的。公元617年,李渊在太原起兵,“飒露紫”跟随李世民从太原出发,渡黄河,越秦岭,战虎牢,一路上战蹄铿锵,战功显赫。公元621年2月,秦王李世民奉旨讨伐王世充,“飒露紫”雄姿英发地伫立于邙山之巅。此前,唐军已围困洛阳多日,但洛阳城池坚固,屡次攻城,铩羽而归。为获得准确敌情,李世民亲登邙山观察洛阳城头的防守情况。为防止暴露,他只带了十几名骑兵和大将丘行恭,在树丛的掩护下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前线敌情。胯下的“飒露紫”早已习惯了主人侦察时安静隐蔽的状态,它双耳直竖,警惕地注视着前方。突然,机警的“飒露紫”似乎嗅觉到了危险,不安地躁动起来。李世民紧握马缰,警觉地观察四周的情况。果然,数十支密集的飞箭“嗖嗖”地直射而来,李世民双腿一夹马胯,“飒露紫”敏捷地腾空躲过了飞箭,再急抖缰绳,朝着山下冲去。大股敌骑紧追不舍,“飒露紫”拼命飞奔途中,大腿和臀部中箭的它不顾箭伤疼痛,为保护主人奋力前行,直到一支箭穿透它的前胸,它仍然没有止步。敌骑渐渐逼近,从小生长在太原的“紫色勇士”飒露紫,似乎秉承了晋阳强悍悲壮之民风,在最后时刻回首向天发出的一声声长嘶,如同山谷里滚过阵阵响雷,敌骑被顿然震呆,不敢进前。李世民被“飒露紫”的无畏感动,他甩蹬下马,紧握长剑,准备与紫色战友迎接一场殊死搏斗。在危急时刻,被冲散的大将丘行恭听到“飒露紫”的呼唤,急转马头向叫声的方向冲去,箭无虚发,射杀了秦王近前的敌人,把自己的战马让与李世民。丘行恭一手牵着“飒露紫”,一手持大刀徒步冲杀,保护秦王杀出重围,回到大营。一进大营,李世民顾不得自己的伤痛,急命军医救治“飒露紫”。“飒露紫”的皮毛已被鲜血凝结成了缕缕痂条,箭伤的疼痛让它浑身颤抖,但它仍然屹立着,鞍鞯如故地等待着主人的召唤。军医看到那支射入胸前约两寸长的箭杆,悲伤的眼神里透出无奈。李世民双目含泪,轻轻抚摸着“飒露紫”的背部。“飒露紫”眼望着李世民,眼神里流露着欣慰和依恋不舍。一旁的丘行恭也止不住流下热泪,恳请李世民:“殿下,还是让它少受点痛苦吧!”得到默许后,丘行恭上前拔出“飒露紫”胸前的长箭,没有哀叫的“飒露紫”缓缓地倒了下去。李世民平定天下后,没有忘记这一悲壮时刻,他在为自己营建陵寝的时候,特命画师阎立本将“拔箭”这一幕绘雕成石刻,想让“飒露紫”永远陪伴着自己。从此,因从征最早、救主功高的“飒露紫”,成为“昭陵六骏”序列首位的石像精品,长伴主人李世民陵寝旁。可叹,领头“昭陵六骏”的“飒露紫”和另一匹石雕“拳毛騧”在1914年被偷运海外,使得两骏失群,六骏离散,成为迄今难以弥补的缺憾。

彭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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