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

爷爷奶奶还住在老房子里，每次回家都要先到老房子看看。我在这里长大，所有儿时的调皮捣蛋、酸甜苦辣的记忆都在这座老房子里。

这是一座窑洞和砖瓦结合的房子，中间是四孔南向的半砖式窑洞，东西两边是两间砖瓦房，中间一条青砖走道。房子坐北朝南，北面是院子的围墙和大门，大门旁原有两个杂物间，早已坍塌。我们一家四口住在老房子西侧，冬天在窑洞住，夏天在砖房住，还有一间窑洞用来存放粮食、杂物等。一直到我上中学后，我们一家人才从老房子搬离。

我住过的房子由于常年空置、年久失修，早已不能住人了。窑洞里半面墙上还贴着上小学时我获得的各种奖状，现已受潮掉色了。西侧砖瓦房墙上还有爸妈结婚时，用红毛线在钉子上缠绕的“囍”字，现在早已挂满了蛛网灰尘。

老房子西侧土墙上有一条小道，可以走到窑洞顶上。窑洞顶西边的一小块荒地上，曾经种着一棵苹果树，每年夏季青苹果刚长到乒乓球大小，便已经被周围邻居的孩子摘光了，我从没见过这棵树上的果子能长大。家门口的许多杨树，已经在大伯和我家修建新房的时候陆续砍光了。老房子东边路上曾经是一排养牛的土窑，已经寻不见踪迹，或是坍塌或是被野草埋没。

老房子东边墙上有一棵小杨树，小时候总是同小伙伴顺着这棵小树攀上排水管爬到窑洞顶，爬上爬下，乐此不疲。有一次，约上小伙伴一起在家门口的荒地里捡柴烧火烤蚂蚱，试吃之后觉得难以下咽，便再未尝试过。那时候没有什么玩具，没有什么培训班，在田地里挖蚂蚁洞、在野地里摘酸枣、在对面的山上捡垃圾玩过家家，所有的快乐都很简单。

如今，一起爬过树、烧过火的小伙伴早已搬去了县城，热闹的小村庄只剩下一座座日渐衰败的老房子，而我依旧眷恋这些老房子，还想继续讲述小村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