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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明深处回望

时间:2021-09-10 08:00:57 | 来源:山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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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实力派作家孙频的新作《以鸟兽之名》出版了,这是3部中篇小说的合集:分别是《以鸟兽之名》《骑白马者》《天物墟》。早在2000多年前,孔子就提出了“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的著名语句。近现代历史学家、国学大师钱穆在《论语新解》中也对“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进行了深入分析,他认为,孔子教人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是为了“广大其心,导达其仁”。通过与大自然的亲近、接触,培养人与自然一种诗化的关系,扩大人的同情心,美化人的心灵世界。作家孙频的新书取《以鸟兽之名》为书名,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作者的创作初衷。在《以鸟兽之名》中,一个混在北京的作家李建新,回到老家,听说有一个同学被谋杀了,他像个侦探似的一路追寻,在县城最西南角找到了一个叫大足底的移民搬迁小区。在这个小区,李建新遇到了多年不见的仍在文化馆工作的前同事游小龙,他正撰写一部有关山区草木鸟兽的书。游小龙的叙述一方面描述了阳关山富饶丰美的形体和生生不息的气象,另一方面,游小龙书写处于乡村和城市夹缝中的那些人的尴尬心理。他们虽然生活在城市,可是城市却从来没有接纳过他们,他们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奈和痛苦,只能在精神上“抱团取暖”。而游小龙则借助寥落的文字求取夹缝中灵魂的自洽,并且掩盖和承载所有的痛苦和欢乐。《骑白马者》写“我”作为山民多年后再次回到山上,在苍凉的大山里以寻找山民田利生为背景,最后在田利生开发的烂尾工地上,重建“听泉山庄”并长住下来,然后给妻子写信:“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山川沉静,斗转星移,它们是如此牢固而长久,没有人间的一切变数。”“我”把灵魂深深地埋在大山里,心中万般宁静柔软,远离喧嚣,给人以思考。《天物墟》以交城的磁窑村为底色,在现实与虚构中展开。在磁窑,孙频以第一人称视角,发现了各式各样的碎瓷片。然后,“我”穿过山林中的塔林与圆明寺,来到了40里跑马堰,最后在山林发现高人老元和他的文物。在帮老元整理并完成笔记的过程中,“我”重新认识了故乡和自己,也理解了父亲。与以往作品不同的是,这部小说以敬畏历史、敬畏文物为主题。山中无甲子,岁月是怀抱。《以鸟兽之名》这部小说集中,孙频将目光延展到城镇化进程中山民搬迁进城后的种种格格不入,以及对山村文物的敬畏和保护。凭借着对自己故乡文化内涵和历史的深刻理解,孙频以地域文化为依托,深情地表达了人与自然之间、精神与物质之间丝丝缕缕的联系以及共生共存的独特思考和体验。孙频把自己的故乡搬进一本小说中加工,因此,这是一部充满人文关怀的作品。在语言上,整部小说运用了大量原汁原味的交城大山方言词汇,例如,“老头坐在树下,把一条腿抬到另一条腿上,抖着腿说,‘兀来大’(那么大)个厂子,‘额’(我)能不晓得?”“现在彩礼要得太重,不少小子都‘吃’(娶)不起婆姨,就都回山里来了。”再如,“原先‘日捣(骗)额们’说,要搞旅游开发,旅游能带动跟前几条沟致富,村里几家靠路的都赶紧借钱开了农家乐,俺‘行’(家)也开了。”浓厚的北方大山方言从入口到回甘都是厚重的粗粮气息,使小说显得更加亲切,更加贴近生活,贴近老百姓。土生土长在交城的孙频娴熟地将自己故土的语言“魂儿”运用到自己的小说创作中,引领读者走进北方小县城,体会那山、那景、那人。同时,借《以鸟兽之名》这样一部大山山民生活的作品,启发读者思考关于生活和生存的问题,关于文化的传承和敬畏的问题。身为作家,孙频算得上“勤奋模范”,短短数年间,作品一路飙升。在她取之不尽的作品题材中,读者不自觉地探访孙频的底气和耐力到底来自哪里。一个优秀的作家必须是有个性的,孙频在全国文坛脱颖而出,其力量是巨大的。孙频的成功来自她的自律。在她的写作历程里,写作如同禅坐修行,入境后冥想释怀,把素材融入生命,我想这不是文学的情怀范畴所能解释的。

李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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