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1岁多了,正是好玩的时候。他在北京,我在太原,虽隔千里,但通过视频随时能看到他。每晚,我都是听着外孙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满足和欢乐的迷醉中入睡。我喜欢小外孙,但小外孙并不接纳我。在他10个月的时候,我到北京办事,只在姑娘家住了一晚便返回太原了。来去匆匆,一是因为北京太热;二是姑娘家里局促不便;再就是小外孙看见我就如临大敌,小脸立刻晴天变阴,紧接着就哭起来,全不把我当自家人对待。好在他还没有御敌于家门之外的意识和能力,我就只好在家里背着他活动。无论他的姥姥和妈妈如何劝导,这是姥爷、这是你姥爷,他浑然不听,更不用说能让我抱一抱、亲一亲,弄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很是尴尬,于是,我就打道回府了。其实,外孙刚出生时我就陪在他身边。从医院把他母子俩接回家后,我大多时间都是看小外孙如何哭、如何睡、如何喂奶,有时也会抱抱这一小臂之长的小宝贝。他没有熟生感也没有烟火气,发出哭声,要不就是饿了,赶紧给他喂奶;要不就是困了,急忙拍着他睡觉。女婿上班后,我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力,一日三餐要到月子中心给姑娘取餐,要到超市买日用品,要到楼下扔垃圾,要给外孙洗尿布。除此之外,我便在家里一边阅读一边聆听小外孙美妙的哭声。后来,因各种原因我和妻回了太原,直到今年清明以后,姑娘要上班,死缠硬磨非要让她妈去看孩子,万般无奈,她妈还是去了。妻去了北京,我一个人孤守老巢。虽然我有一些事情要做,空闲时间,免不了还是想和小外孙视频。但视频又不方便,不是没人接电话,就是大人们都在忙;电话好不容易通了,小外孙又睡着了,热脸贴上冷屁股,让我很是失落。于是,我要求他们每天录一个视频给我发过来。在我催逼之下,隔三岔五能发几条,但质量大都不高,只有妻录制的视频还可以。于是,我就把妻发过来的视频作为保留节目,一有时间就翻出来仔细观看——看外孙鹦鹉学舌,看外孙步履蹒跚……由于我频繁地对外孙视频的追讨,妻说我重男轻女。其实,我内心根本没有这个意识,我只是对自然和纯朴的一种挚爱。我的外孙女已经9岁了,她小时候我也是满心喜欢。她在我们身边时,我陪她玩、带她外出买她喜欢的玩具和食品;她不在我们身边时,我也是经常打电话问长问短。只是那时还没时兴视频,或者说我的手机还没有视频功能,即使有,我也还在玩手机的蒙昧时期。然而外孙女小时候如春风如皎月的状态,依然是我心头的挂念。只是她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见,和大人们的交流沟通产生了代沟。而现在的小外孙就不同了。他的哭声喧闹,不是要吃奶,就是要睡觉,大人们恨不得让他多吃多睡。他小手所指,不是要下地,就是要外出,大人们也积极地辅助引导。他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没有非分的要求。他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都是成长中正常情绪的反映;他的一扭一趋、一哼一啊都能给大人带来欢乐的惊叹;他的每一种变化都是长辈们的祈盼和希望,能不令人欣喜吗?
吴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