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山西新闻9月21日电 那天手术结束,我拿着手机录好的手术视频,给当地医生讲解完术中的技巧和存在的问题,巡回护士Ines跟我说:“Dr Evan, vousêtes leprofesseur(您是老师)!”其实,我也是在学习,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与当地医生分享。
想想来援非前,我虽然已独立完成白内障超乳手术上百台,但对非洲医疗环境很陌生。这里医疗条件有限,没有上级医生保驾护航,发生手术并发症可能很难收场。
一位同样要来援非的眼科医生问我:“万一术中发生坠核怎么办?那里没有玻切机!”我说:“还是多想想怎么不发生坠核吧!”
来非洲以前,我专门学习了除了手术操作以外的一些知识,包括超乳仪器调试、消毒锅安装使用、超乳管道的清洁维护、手术显微镜的维护等,还从国内带了许多专业书籍。
自己会做手术跟教别人做手术又是不一样的体验。由于当地医生的手术技术基础比较差,再加上语言方面的问题,总是会给手术过程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难度。
有一次,我让护士降低灌注瓶高度,但他却把灌注液关了,最后幸亏有惊无险。带教当地医生手术的时候,虽然反复强调手术切口怎么做、撕囊怎么做,但总还是无法做到令人满意。手术切口要么太长,要么太短,撕囊的时候经常令人胆战心惊,经常撕出一个很小的囊口或者偏心的囊口。
好在我从国内买了一些囊膜染色剂,基本每例手术都要将囊膜染色,这样也方便我二次扩大撕囊,客观上锻炼了我应对不同手术切口及扩大撕囊的手术技术。
受访者供图由于受援医院是当地专业的妇儿医院,这里儿童先天性白内障及青光眼比较多。最近,我分别完成一例11个月大婴儿先天性青光眼的小梁切开术及10个月大婴儿先天性白内障超乳联合前玻切手术。
看到小Baby的眼睛不再被白色的晶状体遮挡光线,想到他以后可以获得应有的视力,能看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心里非常高兴和自豪,同时也赢得了当地医生的赞誉。
受访者供图为期一年的援非医疗工作已过去一大半,想想患者术后满意的笑容和竖起的大拇指,想起那位术后重见光明在诊室楼道手舞足蹈的老太太,想起那位为了把我留在喀麦隆开玩笑说要把他妹妹许配给我的白内障患者,想起那个先天性白内障小朋友术后被我抱起后居然不哭闹了的场景,我要感谢这次援非的经历,让我感受到了非洲人民的淳朴善良,让我学习到了手术技术,这些将成为我一生的宝贵财富。(完)
作者:王海涛,男,36岁,主治医师,眼科学专业硕士,山西省眼科医院白内障一科。2019年11月,作为山西援非医疗队成员赴喀麦隆。